第3章 從小就是大魔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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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幾個男生快步經過她身旁，聚到男孩子身邊，說說笑笑起來。
葉翎剛剛丟失的理智隨即歸位。
她放緩了追逐的步調，慢吞吞跟在他們身後。
她跟著人走進了校門，又向高三教學樓走去，一路上了3樓，最後走進教室。
葉翎停在教室門口，擡了擡頭。
高三理科一班。
她朝班裏望了眼，正是早讀課，不知是不是在收作業，幾個學生在班裏走著，剛剛進去的幾個男生走到教室後排坐下。
葉翎這時候近視眼加散光的劣勢就出來了，她看不清人臉。
好崩潰。
但是站在人家教室門口也不是回事，葉翎四處看了看，向教師辦公室走去。
葉翎並不知道，她轉身一走，剛剛走在她前面看似一直在嬉笑的男孩子們便說起她來。
“沒見過，應該不是高三的，猜猜她看上誰？竟然一路跟到我們教室門口。”
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孩子嘻嘻笑著，“希望她看上我，這女生好漂亮。”
這話得到了其他人的響應，立刻七嘴八舌地說起來，“我也可以。”
這時有人拍了拍裴雲煬的手臂，“是不是很漂亮？這個行不行啊煬哥？”
裴雲煬拿出課本，慢條斯理地翻著書頁，“不知道，沒看見。”
他知道身後有人跟著，步子雖輕卻沈穩，是個體重不多，性格內斂的女孩子。
判斷出對他沒有威脅之後，裴雲煬就不再把註意力放在身後，什麽長相漂亮的，關他什麽事？
這些人看裴雲煬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，知道他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，對看一眼便轉了話題。
教師辦公室裏。
葉翎對著年級主任乖巧微笑，“如果可以，我想轉到理科班。”
年級主任意外地看她一眼，“你確定？你原來在附中讀的是文科班吧。”
看一眼手上的成績單，非常優異，語數英基礎科分數非常高。加上她的文綜，這個成績就算放在他們學校的文科班，也能排進年級前十。
雖然她的基礎科成績好，但並不意味著就能夠適應理科班的節奏，畢竟文綜和理綜是兩個大方向。
葉翎看出了教導主任的遲疑，緩緩道：“很久以前我就想轉班了，理綜一直有在自習，雖然理綜成績可能一開始跟不太上，但我會努力的。”
為了說服年級主任，她甚至說可以現場寫一張理綜試卷，看看她的成績。
都說到這個份上了，葉翎想要轉理科班的決心，一覽無遺。
說到底，讀文科還是理科是學生們自己的選擇，他們一中向來以人為本，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過多幹預。
雖然他還是覺得有些可惜，這個文綜成績要是好好沖刺一下，說不定能競爭一下省前幾。
年級主任點頭，“行，先把你安排到理科班，如果覺得跟不上，你再來跟我說。”
葉翎笑瞇瞇地說：“不會有這一天的。”
這麽有自信。
做老師的就沒有不喜歡成績好又乖巧的學生，特別是葉翎笑起來眼睛彎彎的，一臉討喜。
年級主任把年級名冊拿出來，隨便一翻名冊，“那你就去……”
葉翎的心提了起來，她很想跟主任說把她調到理科一班。
但她知道理科一班向來是理科班裏的重點，能進那裏的絕對是成績最好的學生，她這種從文科班調過來的半路子，對方肯做這樣的安排嗎？
年級主任：“理科一班吧。”
葉翎微微睜大了眼睛。
年級主任擡頭笑笑，“我們學校是走成績換班制，期中考，期末考會作為考核重新排班，前50名歸在理科一班。”
“恰好，兩個星期前理科一班有個學生轉學了，現在是49個人。”
葉翎一下子明白了。
正常來說，她應該被安排在後幾個普通班，但是年級主任看在她成績優異的份上，有心想帶一帶她，所以把她安排進理科一班。
如果她在理科上沒有天分，成績一般般，期中考考完就會直接被分到普通班去。
普通班跟重點班的師資和學習氛圍當然有差別，提前把她安排在重點班，和重點班學生一起享受師資和氛圍，是年級主任出於愛才惜才做的安排。
葉翎承他的情，立刻站直了身子，表情認真地許諾：“謝謝主任，我會努力學習，爭取留下來。”
只要裴雲煬在理科一班，她就不會掉出理科一班。
理科一班的班主任，是個頭頂微禿的中年人，叫劉喜樂，他性子有些急，問了幾句話便把她帶到教室。
這時正在上第1節 課，是物理課。
物理老師很紳士地讓出講臺，班主任走上前，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葉翎轉到他們班上學習的事情，讓他們好好相處，然後讓葉翎過來說兩句話。
剛剛進來的時候，葉翎已經飛快向教室掃了眼。
高個子男生都坐在後排，其中有個男生坐在第6排倒數第2行，一手托著腮，一手漫不經心地轉著筆，一身冷白皮十分惹眼。
雖然看不清長相，但是那模樣那輪廓，讓她覺得隱隱熟悉。
她收回視線，走到講臺，“大家好，我叫葉翎，從附中轉過來的……”
裴雲煬身後的雷耀廷說了聲臥槽，“這不是早上跟著我們那個女孩子？竟然是轉學生。”
他旁邊的王哲立刻加入話題，“早上匆匆一眼就覺得好看，現在一看，更漂亮了，比校花還好看。”
四周的男生都在討論葉翎的長相，什麽皮膚白的發光，像牛奶一樣看起來又嫩又滑，眼睛是眼角下垂的狗狗眼，彎彎的可愛又迷人，嘴角竟然有梨渦……
這都是什麽形容？
裴雲煬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，一眼對上正從講臺上走下來的轉學生。
她走到了第7排倒數第3行，和他隔著一條走廊，高他一個座位。
她慢慢站定在座位前，像是不經意般擡頭向他望來，嘴角輕輕抿了抿，兩個小梨渦晃了晃。
“喔喔喔。”
裴雲煬四周那些男生發出了興奮的低吼，“好可愛。”
裴雲煬整個人卻怔了怔。
葉翎在座位上坐下，友好地跟同桌打招呼，“你好。”
同桌是個胖胖的看起來有些內向的女生，她在紙上寫了名字推過來，“你好，我叫周玉。”
裴雲煬的同桌王哲跟旁人交流心得，“總算來了個班花，我們一班再也不會被人嘲笑是和尚班了。”
“但我還是有點失望，原本以為是哪個漂亮學妹看上我們誰追到門口，沒想到是轉學生。”
竟然是同路。
大家懂他的意思，一時哈哈笑著。
班主任走了，物理老師走回講臺，敲了敲了桌子，“上課，大家翻到課本……”
王哲轉回身子，“確實是挺可惜的，你說是不是啊煬哥？”
王哲原本只是想跟裴雲煬調侃兩句，沒想到擡頭一看，裴雲煬眉頭皺著，眼也不眨地看著轉學生。
“怎麽了？認識啊？”
“不認識。”
裴雲煬收回視線，慢慢翻開課本。
下課鈴響了。
葉翎的前座轉過來問她，“你從附中轉來的，能直接進理科一班，你成績很好咯？”
“基礎科好一點，理綜不太好。”
葉翎據實回答，但是看同學的表情顯然不太相信。
不只是前面的同學，周邊的同學隱隱都向她投來忌憚的目光。
畢竟是理科一班，包攬了全年級理科前50名，這裏面的人除了一些真的在學習上有天賦，大部分人都是非常勤奮的學生，畢竟家庭條件優渥的學生只有少數，大部分人是成績優異的普通家庭學生。
一中對這些成績優異的學生采取了非常寬松誘人的條件，學雜費減免還有各種獎學金補貼，所以對他們來說，學習壓力雖然大，也要拼命維持住自己的領先地位。
葉翎沒去關註他們的心理歷程，她整幅心神都放在右後方的男孩子身上。
之前從講臺走下來座位時，她飛快地擡頭，壯著膽子看他一眼。
男孩子眉發烏黑，眉毛不羈地斜長入鬢，略微深邃的眼眶，瞳孔漆黑，雙眼皮隱而不顯，眼尾微微上揚。
鼻梁高挺，五官深刻，臉部線條流暢，非常有攻擊性的漂亮長相。
只一眼她就認出來了，他就是裴雲煬。
年輕了幾年的少年裴雲煬。
想到當初認識裴雲煬時，他眼神陰冷，個性多疑，想必從小大概就不是個好相處的性子。
她連忙收回視線，不敢再看，但事實上一整節課都不知道老師在說什麽，她記著筆記，卻一點也聽不進去，心裏過分激動。
沒想到裴雲煬就在一中念書，她真是來對了！
然而開心之餘又升起了煩惱。
從前她在裴家見到裴雲煬，兩人是表面上的“親戚”。
一個裴家大房的大小姐，一個裴家二房的大少爺，雖然是養子，但身份放在那裏。
偶爾見一面，就算沒話說也可以客氣兩句，然而現在，他們是同學，難道她要借著問問題的機會接近他？
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好心替同學答題的人。
葉翎忍不住攥緊了手。
原本在她的計劃裏，是先找到父母，再找到裴雲煬。
雖然她還沒想好要怎麽找到親生父母，據她所知，裴家老宅守衛深嚴，普通人別說靠近，連半山腰都上不去。
但是現在先找到了裴雲煬，那是不是可以通過他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？
這個時候的裴雲煬應該是跟裴二叔住在一起，住在裴家老宅，她的父母應該也是住在裴家老宅。
她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說要去裴雲煬家裏？
可是她又要怎麽告訴親生父母，她是他們的孩子……
沈浸在未來不久就可以見到親生父母的喜悅裏，葉翎忍不住胡思亂想，悄悄轉頭，咦？裴雲煬的座位空了，他不知道哪裏去了。
接下來兩節課，裴雲煬都沒有回來，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麽。奇怪的是對他的逃課行為，同學們和老師都沒有過多提一句。
難道他經常逃課？葉翎忍不住好奇心問她的新同桌。
結果看起來很害羞的周玉一下子緊張起來，壓低聲音跟她說：“裴雲煬是不一樣的，他就算不來上課，老師也不會說他。”
這男人小時候就讓人這麽忌憚？
葉翎一知半解地點頭。
心想裴雲煬果然從小就是個大魔王，連同學都這麽害怕他。
周玉問葉翎要不要一起出去裝水，葉翎拿起水杯，“好啊，一起去。”
飲水機在走廊盡頭，樓梯口旁邊，葉翎和周玉一起走過去，等她打了水之後，自己把水杯放到出水口下裝水。
剛按下按鍵上課鈴聲就響了，周玉啊呀了一聲。
葉翎：“你先進去。”
周玉向前望了望，慢吞吞向前走，“我、我慢慢走等你。”
葉翎笑了笑，“真沒事，你先進去吧。”
走廊上的學生已經消失的差不多，周玉壓力更大，喊她快一點朝她揮揮手，快步朝教室走去。
飲水機出水很慢，葉翎耐心地等水出來，轉眼間走廊已經空無一人，隔壁的樓梯口傳來踏實穩重的腳步聲。
葉翎下意識向樓梯口看去，一道人影轉過樓梯轉角，還沒看清楚人，水杯裏裝滿的水已經溢了出來。
葉翎連忙回神，關掉飲水機，倒掉多餘的水，捧著水杯轉身向教室走去。
葉翎一轉身，樓梯口處，裴雲煬走了上來。
空氣裏似乎還殘留著女孩子短暫停留的馨寧香氣，裴雲煬踩在飲水機旁的水漬上，停了步，看著前方的娉婷身影。
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穿著一身寬松的黑白校服，柔順長發束在腦後綁成馬尾，正隨著走動而輕晃。
他聽著電話裏的回覆，盯著那道向教室走去的背影，低著嗓音念出‘葉翎’兩個字。
“……從小到大所有經歷，整理成書面報告，發一封郵件到我郵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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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翎停在教室門口，擡了擡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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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朝班裏望了眼，正是早讀課，不知是不是在收作業，幾個學生在班裏走著，剛剛進去的幾個男生走到教室後排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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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話得到了其他人的響應，立刻七嘴八舌地說起來，“我也可以。”
這時有人拍了拍裴雲煬的手臂，“是不是很漂亮？這個行不行啊煬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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判斷出對他沒有威脅之後，裴雲煬就不再把註意力放在身後，什麽長相漂亮的，關他什麽事？
這些人看裴雲煬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，知道他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，對看一眼便轉了話題。
教師辦公室裏。
葉翎對著年級主任乖巧微笑，“如果可以，我想轉到理科班。”
年級主任意外地看她一眼，“你確定？你原來在附中讀的是文科班吧。”
看一眼手上的成績單，非常優異，語數英基礎科分數非常高。加上她的文綜，這個成績就算放在他們學校的文科班，也能排進年級前十。
雖然她的基礎科成績好，但並不意味著就能夠適應理科班的節奏，畢竟文綜和理綜是兩個大方向。
葉翎看出了教導主任的遲疑，緩緩道：“很久以前我就想轉班了，理綜一直有在自習，雖然理綜成績可能一開始跟不太上，但我會努力的。”
為了說服年級主任，她甚至說可以現場寫一張理綜試卷，看看她的成績。
都說到這個份上了，葉翎想要轉理科班的決心，一覽無遺。
說到底，讀文科還是理科是學生們自己的選擇，他們一中向來以人為本，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過多幹預。
雖然他還是覺得有些可惜，這個文綜成績要是好好沖刺一下，說不定能競爭一下省前幾。
年級主任點頭，“行，先把你安排到理科班，如果覺得跟不上，你再來跟我說。”
葉翎笑瞇瞇地說：“不會有這一天的。”
這麽有自信。
做老師的就沒有不喜歡成績好又乖巧的學生，特別是葉翎笑起來眼睛彎彎的，一臉討喜。
年級主任把年級名冊拿出來，隨便一翻名冊，“那你就去……”
葉翎的心提了起來，她很想跟主任說把她調到理科一班。
但她知道理科一班向來是理科班裏的重點，能進那裏的絕對是成績最好的學生，她這種從文科班調過來的半路子，對方肯做這樣的安排嗎？
年級主任：“理科一班吧。”
葉翎微微睜大了眼睛。
年級主任擡頭笑笑，“我們學校是走成績換班制，期中考，期末考會作為考核重新排班，前50名歸在理科一班。”
“恰好，兩個星期前理科一班有個學生轉學了，現在是49個人。”
葉翎一下子明白了。
正常來說，她應該被安排在後幾個普通班，但是年級主任看在她成績優異的份上，有心想帶一帶她，所以把她安排進理科一班。
如果她在理科上沒有天分，成績一般般，期中考考完就會直接被分到普通班去。
普通班跟重點班的師資和學習氛圍當然有差別，提前把她安排在重點班，和重點班學生一起享受師資和氛圍，是年級主任出於愛才惜才做的安排。
葉翎承他的情，立刻站直了身子，表情認真地許諾：“謝謝主任，我會努力學習，爭取留下來。”
只要裴雲煬在理科一班，她就不會掉出理科一班。
理科一班的班主任，是個頭頂微禿的中年人，叫劉喜樂，他性子有些急，問了幾句話便把她帶到教室。
這時正在上第1節 課，是物理課。
物理老師很紳士地讓出講臺，班主任走上前，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葉翎轉到他們班上學習的事情，讓他們好好相處，然後讓葉翎過來說兩句話。
剛剛進來的時候，葉翎已經飛快向教室掃了眼。
高個子男生都坐在後排，其中有個男生坐在第6排倒數第2行，一手托著腮，一手漫不經心地轉著筆，一身冷白皮十分惹眼。
雖然看不清長相，但是那模樣那輪廓，讓她覺得隱隱熟悉。
她收回視線，走到講臺，“大家好，我叫葉翎，從附中轉過來的……”
裴雲煬身後的雷耀廷說了聲臥槽，“這不是早上跟著我們那個女孩子？竟然是轉學生。”
他旁邊的王哲立刻加入話題，“早上匆匆一眼就覺得好看，現在一看，更漂亮了，比校花還好看。”
四周的男生都在討論葉翎的長相，什麽皮膚白的發光，像牛奶一樣看起來又嫩又滑，眼睛是眼角下垂的狗狗眼，彎彎的可愛又迷人，嘴角竟然有梨渦……
這都是什麽形容？
裴雲煬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，一眼對上正從講臺上走下來的轉學生。
她走到了第7排倒數第3行，和他隔著一條走廊，高他一個座位。
她慢慢站定在座位前，像是不經意般擡頭向他望來，嘴角輕輕抿了抿，兩個小梨渦晃了晃。
“喔喔喔。”
裴雲煬四周那些男生發出了興奮的低吼，“好可愛。”
裴雲煬整個人卻怔了怔。
葉翎在座位上坐下，友好地跟同桌打招呼，“你好。”
同桌是個胖胖的看起來有些內向的女生，她在紙上寫了名字推過來，“你好，我叫周玉。”
裴雲煬的同桌王哲跟旁人交流心得，“總算來了個班花，我們一班再也不會被人嘲笑是和尚班了。”
“但我還是有點失望，原本以為是哪個漂亮學妹看上我們誰追到門口，沒想到是轉學生。”
竟然是同路。
大家懂他的意思，一時哈哈笑著。
班主任走了，物理老師走回講臺，敲了敲了桌子，“上課，大家翻到課本……”
王哲轉回身子，“確實是挺可惜的，你說是不是啊煬哥？”
王哲原本只是想跟裴雲煬調侃兩句，沒想到擡頭一看，裴雲煬眉頭皺著，眼也不眨地看著轉學生。
“怎麽了？認識啊？”
“不認識。”
裴雲煬收回視線，慢慢翻開課本。
下課鈴響了。
葉翎的前座轉過來問她，“你從附中轉來的，能直接進理科一班，你成績很好咯？”
“基礎科好一點，理綜不太好。”
葉翎據實回答，但是看同學的表情顯然不太相信。
不只是前面的同學，周邊的同學隱隱都向她投來忌憚的目光。
畢竟是理科一班，包攬了全年級理科前50名，這裏面的人除了一些真的在學習上有天賦，大部分人都是非常勤奮的學生，畢竟家庭條件優渥的學生只有少數，大部分人是成績優異的普通家庭學生。
一中對這些成績優異的學生采取了非常寬松誘人的條件，學雜費減免還有各種獎學金補貼，所以對他們來說，學習壓力雖然大，也要拼命維持住自己的領先地位。
葉翎沒去關註他們的心理歷程，她整幅心神都放在右後方的男孩子身上。
之前從講臺走下來座位時，她飛快地擡頭，壯著膽子看他一眼。
男孩子眉發烏黑，眉毛不羈地斜長入鬢，略微深邃的眼眶，瞳孔漆黑，雙眼皮隱而不顯，眼尾微微上揚。
鼻梁高挺，五官深刻，臉部線條流暢，非常有攻擊性的漂亮長相。
只一眼她就認出來了，他就是裴雲煬。
年輕了幾年的少年裴雲煬。
想到當初認識裴雲煬時，他眼神陰冷，個性多疑，想必從小大概就不是個好相處的性子。
她連忙收回視線，不敢再看，但事實上一整節課都不知道老師在說什麽，她記著筆記，卻一點也聽不進去，心裏過分激動。
沒想到裴雲煬就在一中念書，她真是來對了！
然而開心之餘又升起了煩惱。
從前她在裴家見到裴雲煬，兩人是表面上的“親戚”。
一個裴家大房的大小姐，一個裴家二房的大少爺，雖然是養子，但身份放在那裏。
偶爾見一面，就算沒話說也可以客氣兩句，然而現在，他們是同學，難道她要借著問問題的機會接近他？
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好心替同學答題的人。
葉翎忍不住攥緊了手。
原本在她的計劃裏，是先找到父母，再找到裴雲煬。
雖然她還沒想好要怎麽找到親生父母，據她所知，裴家老宅守衛深嚴，普通人別說靠近，連半山腰都上不去。
但是現在先找到了裴雲煬，那是不是可以通過他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？
這個時候的裴雲煬應該是跟裴二叔住在一起，住在裴家老宅，她的父母應該也是住在裴家老宅。
她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說要去裴雲煬家裏？
可是她又要怎麽告訴親生父母，她是他們的孩子……
沈浸在未來不久就可以見到親生父母的喜悅裏，葉翎忍不住胡思亂想，悄悄轉頭，咦？裴雲煬的座位空了，他不知道哪裏去了。
接下來兩節課，裴雲煬都沒有回來，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麽。奇怪的是對他的逃課行為，同學們和老師都沒有過多提一句。
難道他經常逃課？葉翎忍不住好奇心問她的新同桌。
結果看起來很害羞的周玉一下子緊張起來，壓低聲音跟她說：“裴雲煬是不一樣的，他就算不來上課，老師也不會說他。”
這男人小時候就讓人這麽忌憚？
葉翎一知半解地點頭。
心想裴雲煬果然從小就是個大魔王，連同學都這麽害怕他。
周玉問葉翎要不要一起出去裝水，葉翎拿起水杯，“好啊，一起去。”
飲水機在走廊盡頭，樓梯口旁邊，葉翎和周玉一起走過去，等她打了水之後，自己把水杯放到出水口下裝水。
剛按下按鍵上課鈴聲就響了，周玉啊呀了一聲。
葉翎：“你先進去。”
周玉向前望了望，慢吞吞向前走，“我、我慢慢走等你。”
葉翎笑了笑，“真沒事，你先進去吧。”
走廊上的學生已經消失的差不多，周玉壓力更大，喊她快一點朝她揮揮手，快步朝教室走去。
飲水機出水很慢，葉翎耐心地等水出來，轉眼間走廊已經空無一人，隔壁的樓梯口傳來踏實穩重的腳步聲。
葉翎下意識向樓梯口看去，一道人影轉過樓梯轉角，還沒看清楚人，水杯裏裝滿的水已經溢了出來。
葉翎連忙回神，關掉飲水機，倒掉多餘的水，捧著水杯轉身向教室走去。
葉翎一轉身，樓梯口處，裴雲煬走了上來。
空氣裏似乎還殘留著女孩子短暫停留的馨寧香氣，裴雲煬踩在飲水機旁的水漬上，停了步，看著前方的娉婷身影。
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穿著一身寬松的黑白校服，柔順長發束在腦後綁成馬尾，正隨著走動而輕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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